幸福在山的那一边

幸福在山的那一边 - 散文 - 红袖添香

幸福在山的那一边　　　文 / 余鸟 　　今天凌晨，姑姑突然打越洋电话回来，跟父亲诉说着什么，隐约中我听到了她的抑制不住的哽咽，她说想回来想回来，想家想这里的一切，即使物质上很充裕了仍是觉得不幸福……我听得痴了过去，蓦地想起小时候她教给我唱的一首外国民谣，头两句就是：“在那遥远的山的那一边，听说，幸福就住在那里……” 　　那里，我们谁都没有去过。 　　后来，我稍稍懂事了，一想到这句歌词，就不禁产生疑问：为什么幸福总在山的那一边？不能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身旁吗？所以总有个懵懂的女孩子，拿着这问题去问我认为最有智慧的大人，可是他们总是微笑，说你还小，慢慢就知道了，于是很渴望长大，后来的后来也就渐渐不再问了，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，即使追究了，大概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。 　　于是开始留心身边我认为很幸福的人，想着幸福住在他们那里，一定是与众不同的吧。 　　果然的，他们的确不一样。我看到一些衣着光鲜的男女，谈笑风生，自信从容，从一栋栋房邸里出来，神色飞扬，那时候我肤浅地想着，这就是幸福吧。那一年，姑姑去了美国，去寻找自己的山的那一边…… 　　当时父母都是工薪阶级，父亲似乎老在忙，母亲永远要去医院值夜班，我只得自己照顾自己，心里的孤独无以言状，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不幸福的人。 　　凡是幸福的人，总是陌生人，我们所熟知的，总是不那么幸福。等到我阿姨结婚时，外婆很欢喜地告诉我，阿姨会嫁到一个很有钱的人家，这下可放心了，看到他们那么高兴的样子，我想阿姨会成为幸福的人吧，可是不久她回来，我竟看到了她在妈妈面前抹泪，自此在我的心中，华丽光鲜的外表再不代表幸福。邻居们羡慕地对外婆说：你们家的女儿都嫁得好体面啊！外婆微笑，只有我才知道背地里她们黯然无言不快乐的样子。 　　终于明白了一些，幸福在山的那一边，距离使人才有求索，譬如陌生人，距离让你想象，殊不知他们华丽的外表后面，也有眼泪，也有悲戚。 　　固而很珍惜身边的幸福，留心细节，懂得感恩地生活吧，我常常这样劝着自己。　　前不久，母亲生了一场病，我衣不解带地照顾着，好了以后，身子却虚着，她自己要去菜场买菜，我不放心，就陪着去。一路上我们手拉着手，母亲选，我来拎，带的钱也不多，买的也不多。我们相拥着回来，路上碰到了以前的一个邻居太太，她拉着母亲的手大惊小怪地说：“哟，你女儿长这么大了？在做什么啊？”“在教书呢。”母亲微笑着回答。“啊，从小我就看着特别聪明，难怪出息，又孝顺，现在还有谁会帮着老人提菜篮子啊，你真幸福！”母亲没有说什么，但是真的笑了，好久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了，我想是发自内心的的，在那一刹那，母亲是真正幸福的…… 　　那一刻，我觉得我们都在山的那一边…… 　　原来那个叫幸福的地方，我们都去过。

人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？